蹲蹲念

【海洋深处同人】In the Heart of the Sea 01

西伯利亚级别超级冷的邪教西皮

算是海总x荷兰弟？tag我都不知道怎么打才好……

In the haert of the sea的同人，海总的契斯大副x荷兰弟的尼尔森小船员

四五章完结吧，应该是个小甜文

配张来自 @火之礼赞 太太截的甜腻腻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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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尔曼·梅尔维尔将牛皮笔记本摊开在面前的橡木桌子上——这张桌子已经饱经风霜，桌子的主人不光将它当做一个可以任意蹉跎的空白画布，平时恐怕还对它拳打脚踢，它右腿嵌进桌面的那个楔子已经不见了，与之不见的，还有那个占据了桌面最醒目位置的某个生物的尾鳍。

　　那是一头轮廓潦草的大白鲸，画的主人大概是用一把又钝又锈的刀在醉酒神志不清的时候将它凿了出来。透过这些线条你甚至可以想象出一双颤抖而又枯瘦的手，将愤怒和暴躁或者还有一些恐惧在埋藏在这一笔一笔中，而你，必须透过这些情绪仔细观察，才能看出这是一个鲸的轮廓。

　　梅尔维尔将视线投向了坐在他对面的老人。只看他的面容身形，想必每一位陌生人都会称呼这位头发斑白、眼袋低垂的矮壮男人为一位老人，他陈旧的伤疤、褶皱毫无光泽的皮肤，还有那双折射着哀恸目光的浑浊双目，都让他看起来如同冬夜死寂的湖面的浓雾，垂垂老矣，仿佛不久于世。

　　尽管他只有四十四岁。

　　老人摩挲着桌上的那头鲸，眼睛低垂，常年酗酒导致他的指尖颤抖，他嘴巴微张，嗫嚅着，却久久没有说话。

　　梅尔维尔将钢笔放进墨水瓶轻轻蘸了一下，将笔尖停靠在笔记本崭新的一页，定定地看着老人，等待着他能从那痛苦、恐惧的记忆中拔出几丝神志，向他讲述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我那时十四岁。”老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眼神紧盯着桌面上那头鲸，右手紧紧地攥着扶手椅的扶手，青筋在那双沧桑粗糙的手上暴起，他在强作镇定，“从没去过海上的新手，因为艾赛克斯号起航太晚急缺人手，我和我的朋友巴奇莱才得以拿到在船上工作的机会。”

　　梅尔维尔在笔记本上匆匆记了几笔，然后抬头，继续用热切的目光看着老人。

　　老人再次叹了一口气，神情变得比刚才要放松些许——终于说出口的开头给了他一点回忆过往的勇气。他将坐姿从依靠着椅背变成了正坐，他终于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了。他继续说道：“就像刚才我和你说的，整个故事，是关于两个男人的故事，船长乔治·波拉德先生，还有大副欧文·契斯先生，而我，托马斯·尼克森，在整个故事里，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片碎片。”

　　“乔治·波拉德，欧文·契斯……”梅尔维尔呢喃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尼克森先生在听到他的重复后，则露出了一个笑容。

　　“十四岁，我瘦弱，愚蠢，天真，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码头孤儿，身无分文——正适合去海上闯荡。于是怀着对大海的好奇，还有想要填饱肚子的愿望，我带着我的所有家当，五美元还有一身水手的破衣服，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踏上了艾赛克斯号的甲板。我和强盗一样的粗鲁水手睡在最底层的船舱里，白天像畜生一样地拉动桅绳，推动绞盘，洗刷地板。我有时候会呆站在甲板上看向海面，那蓝色的闪烁着亮光的柔和的海面常常让我目眩神驰。但这都不及契斯先生那双眼中闪烁的神采的万分之一。”

　　“我常常回头，看向船舵，契斯先生总在那里——用那双充满智慧的，蔚蓝的眼睛，带着坚毅温和的笑意看着远方的海平线。他的眼睛里闪着自信和希望，我会被这种眼神所捕捉，然后呆愣在那里，直到乔伊先生在我屁股上来一脚，我才能把自己的神志捕捉回笼。”

　　尼克森先生笑了，神态彻底轻松下来。房间右侧的玻璃窗上传来了轻轻的滴答声响，外面开始下雨了，这响声越来越大，玻璃窗被打得颤抖起来，沉闷的咚咚声让吸引了尼克森先生的注意力，他转头，盯着窗外的黑幕，继续讲道：“但是，大海并不仁慈。对我们这些主造物尤其冷酷，苛刻。”

　　“出海一周，我们第一次遇到了风暴。”

　　1820年12月，三十年前。

　　尼克森脸色苍白地站在船舱的一角，手脚冰冷，身形僵硬，像是一桩镀了白色的铁板，或者是一具僵直死去的年轻的尸体，只有他的颤抖，他额角的汗水，才能证明这个羸弱白净的年轻人还活着。

　　船舱的气氛与尼克森僵直、板硬的身体格格不入，水手们拿着酒杯，吵闹地唱歌聊天，摇摇晃晃的风灯把昏黄的光线影影绰绰地投放在这狭窄、潮湿又恶臭的空间里，没有一个人发现这纤细的年轻人在角落摇摇欲坠，冷汗涔涔。

　　船板上传来了牛皮靴蹬蹬的声音，脚步沉稳缓慢，顺着楼梯接近舱底，在靴子主人露面的那一刻，水手们纷纷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将视线直直地投注在了来者的那张漂亮脸蛋上——那确实是一张非常英俊的脸，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眸，阳光下最美丽的浅海的折影，也不会有如此清澈漂亮的蓝色。当然，船舱的寂静不是因为这张脸足够漂亮，而是因为来者的能力和威严，大副契斯先生在船上的威信远超船长波拉德先生，所有水手都尊敬他，信任他，爱他，只要他一声命下，连自己的生命都能交给他。

　　“明天早上开始进行捕鲸训练。”契斯先生用他动听的男中音简明扼要地下达着命令。

　　然后他环视船舱一周，说：“那个年轻人，你跟我一同出来。”

　　尼克森难以置信地用指尖指了指自己，而契斯先生很坚定地点头做了回应，于是尼克森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了契斯先生壮实的身板后面，紧张加上身体不适，让他头皮发麻，手脚慌乱，几次差点被路上的桅绳绊倒在地。